马车上，邓玉面色惨白，苏凉也不再避嫌，扶过邓玉靠在自己的肩膀。

“玉儿，你做到了。现下什么也不要多想，跟我回府上好好休息，再来考虑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。”苏凉此时拥着邓玉更紧了些。

邓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靠着苏凉太近，距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，甚是尴尬，直起身体靠向了另一边。

“后面先想不了那么多，朝堂之上我说了那么多话，官家只是听，听到最后竟然没有一句驳斥，就遂了我愿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退朝了。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事件就这样了结了。”邓玉心有余悸。

“呆，”苏凉敲了一下邓玉的额头说：“官家心中有数，只是骑虎难下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邓玉瞪大了眼睛。

“郑老相公早就与官家私下谈过此事，官家是何人，怎能不知这其中的盘根错节。”

“那官家为何还要查封书局，让我爹、秦山公还有十二位老先生下了诏狱？”邓玉不解。

“京华书局并非一般平民书坊，它有着强大的背景、资源和一众文人墨客与士大夫的拥护，外戚勋贵和内阁首辅势力交错，他们想垄断的不是书局，而是人心。如今有人策划陷害，弄虚造假，步步紧逼，官家有心维护，又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“那你们策划要我去敲登闻鼓，就是要我给官家一个台阶？一个由头？”

苏凉这才露出一丝笑意，点点头。

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！你和姜大人都知道，就瞒着我？”邓玉脸瞬间憋的通红。

“朝堂的事，早告诉你，你怎么会视死如归，言辞恳切，打动官家？没有什么能比真诚更能打动官家，玉儿。”

这会儿邓玉实在忍不住抽泣起来：“好在没事，大家都保住了性命，没了财产，只要人还在，总归日子是过得下去的。”

“你还有我。”苏凉紧紧握住邓玉的手。

邓玉羞的一脸红，把手赶紧抽回道：“此前你给我了一块玉佩，我知道你的心意。特别是现在邓家这个处境，你能出手相救，我心中千恩万谢。可如今，且不说你与袁国公之女袁姑娘的事，不日圣旨下来，我与邓氏一族皆会贬入贱籍。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，苏大人。或许你与袁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