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银装素裹,下过雪后,天气比较寒冷,好在我们西面北面都是龙门大山,挡住了可怕的西北风,我们就像它的孩子,得到了它的庇护。
虽然路难走,亲戚朋友还是陆陆续续都来了,由于男女双方都有亲戚朋友,所以比造房子办的上梁酒阵势要大,接来的桌子就有十多张,屋里屋外都已经摆满。
偶尔有人喊我的小名:“喂,小奶娃。”我也只是害羞地笑笑,不知道怎么回应,因为压根儿就不认识。
时间很快,转眼就要到12点了,听见有人还在议论新娘子什么时候到时,突然有人大喊:“来了来了,新娘子来了……”
听闻新娘子来了,亲戚朋友马上朝进来的那条小路望去。远远看见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朝我家走来,肩挑背扛,两人一组抬着嫁妆。走在最前面的是大哥,推着新买的“凤凰牌”加重自行车,后座上的新娘子一身红装显得格外艳丽。队伍后面有肩挑新被褥的,有抬衣柜的,有抬梳妆镜的,还有新式的高低床(这个年代出现一款流行的高低床,床头靠背高出床板五六十公分,靠背没有多余的花样,是长方形的,与老式床的复杂工艺大为不同,它代表社会进入到一个崭新的时代)等。接亲的队伍有说有笑,嘴里很多还叼着香烟。
很快队伍就来到大院口子上,大姑爷二姑爷点燃早已准备好的鞭炮,“噼里啪啦”响起,人群开始闹腾起来。此刻所有兴高采烈,情绪高涨。
我们家乡新娘结婚时,已经不需要再盖头巾,一眼就能看清新娘的长相。谢姐把平常的长发已经盘起,还插上了红色的的头花,一件红色小棉袄外,套了件红色的小翻领外套,胸前还戴了胸花,看起来很喜庆。但奇怪的是谢姐脸上没有什么笑容,大家也感到奇怪,有人还在议论:“这新娘子有什么委屈吗?再怎么样场面上也不能使脸色呀!”
当大哥拉着谢姐要跨进大门的时候,谢姐怎么样都不愿意进,让人很奇怪。难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家?不是她最中意的男人?不是她要的婚姻?还是她要后悔?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什么原因,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,弄的我们全家人也很尴尬。
后来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,因为当天有些环节按照旧习俗应该给红包,但是我们家坚持新事新办,所以谢姐和娘家